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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境一一技道合一
名工巧匠辈出,记载漆工技艺的专著——明代黄成著、杨明注的《髹饰录》也流传甚广,后经朱启钤、大村西崖、阚铎、王世襄等有识之士的不懈努力,历经磨难方得以行世至今,向后人昭示着在大漆与造化、心源与文化传统的相互作用下产生的大潦之境。
大潦之境是深具文化内蕴的美学之境。漆器重视质地之美,一遍又一遍的髹漆中,漆底变得越来越莹润,色彩变得越来越亮泽;一遍又一遍的刻凿中,纹饰变得越来越丰满,造型变得越来越有厚度。虽然工艺繁复,漆工们追求的却是得心应手的挥洒,进入禅境的淡定。正是在这种美学哲思中,漆器由实用走向艺术,器型和纹饰由简约到繁复,由抽象的神秘到现实的温润,甚至到高贵的华丽,超越形式而拥有了灵性——漆的秉性、语言超越物性,技和道浑然一体,体现着懦、释、道等传统文化主导下随时代而变的审美,体现着天、地、人之间的和谐,传递着中国历史的温度,承续着中国文化的质感。
大凄是上苍对人类的馈赠,大漆文化像东方人的血液一样,流淌在中国文化的内核之中。但不得不承认,传统漆艺及至近代,已经逐渐疏落为边缘文化。由丁社会的迅猛发展和工业文明的冲击,漆艺虽然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了国家的保护,但大漆“百里千刀一斤漆”的特性和髹饰繁复的工序,显然不能很好地适应社会的需求,仍然面临人才断层、技艺失传的危机。现代漆艺虽然不断得到拓展,传统髹饰工艺却早已远离了生活;大多数手工艺人虽然还在坚持使用大漆,但许多漆器的器型设计、雕饰和用色,常常让人感到缺少意境,大漆也便难以在艺人的下中绽放出如牡丹怒放时的大气、雍容和华贵。
今天,在提倡生态文明的中国,对大漆的环保性、髹饰技艺的历史传统和文化特质,应该有更加广泛的了解,对于大潦和髹饰技艺所能够肩负的文化、艺术、哲学、生态等方面的多重担当,应该有更为深刻的认知。期待漆艺追远履新,面向生话和实用,重塑大漆艺术生态观,建立起整体、可持续的漆艺文化生态链,重获时代新生。